2009年8月7日 星期五

選校不選系的時代回來了

今天早上看聯合報,才知道台大光環有多強!三十年前,選校不選系的時代,又回來了。大家努力了三十年,讓每個學校各自有某些系可以發展自己的特色,而且每個人「真實」按照自己的心願和性向來選擇專業,幾年之間,又回到了原點。

但是,三十年前後的「選校不選系」,是否有不同的原因呢?三十年前,是因為「只要台大畢業就有出息」;三十年後,我很擔心,是因為學生根本沒有「志願」,而台北「最好玩」。

可能是台北都會區的吸引,也可能是「五年五百億」的加持,學生(也可能是他們的家長),又開始迷信台大招牌了。報紙上說,台大「後段班」的分數大幅上揚。今年,「首度」地,台大地理系的分數超過清大資工,台大土木系的分數超過成大電機,...。真是荒唐。

不過,我似乎也不能說別人的「志願」是荒唐的,總是某個人的「志願」嘛。只是,很難受地知道,將有這麼多至少不算笨的年輕人,甘願浪擲四年的光陰,換一個極可能完全沒用(很可能也不是興趣)的文憑。為的,如果是「台大」的光環還好,就怕只是為了台北市的舒適和消費吸引力。

也好,這就會把清大和交大的好系,變「便宜」一點吧。

2009年7月23日 星期四

日食

7 月 20 日,是美國人登陸月球 40 週年紀念日。這個日子,卻被 22 日一場像馬戲團一般嘈雜的「天文奇觀」給蓋過去了,真是令人惋惜。

日食,不過是發生在太陽、地球和月球之間的事,卻要誇大說是「天文」奇觀,無知的人隨便說,大眾媒體喊得震天響,學者也沒有力氣說明了。

而大眾傳播把它當馬戲團做商品包裝,越說越誇張。說什麼三百年一次,其實,三百年的週期指的頂多是同一時日同一地點的日食。我只活了不到半個世紀,已經經歷過三次日食;其實我從來不曾舉頭看過它,我想不出這樣做的意義何在?

眾人隨媒體起舞,把它當作盛事來大肆慶祝,好似自己參與了一件偉大的事件。可是,請想一想,這種時間、地點、過程,全部可以計算得清清楚楚的事件,有什麼值得慶祝的?我們大家,就說全人類好了,在這件事情上,究竟有什麼貢獻?我們努力做了什麼堅苦卓絕的事,而值得大肆慶祝此「成就」或「完工」?

盧貝松之搶救地球

今天(6/5)在聯合報上看到一位影評人推薦《盧貝松之搶救地球》環保記錄長片,本來在陪兒子學習,臨時決定一起去看這部電影(師凡向來是地球暖化的關心者)。結果有三個負面經驗,讓我如坐針氈兩小時。

這部影片的名字本來是 Home,內容深刻沈穩,中文翻譯顯得太「商業」了,不過這是台灣的慣例,只是小惡而已。其次,整部影片全部俯視,只有拍攝樹冠層和大峽谷的時候採取水平視角,所有人都沒有面孔(除了一幕遠距離的非洲學童以外)。這不是人們習慣的視角,短暫為之想必會有效果,但是兩小時看下來感覺非常疏離,像是「不關我事」的外星人觀點。雖然旁白說得激切,影片卻缺乏同情心,於是也就衰減了說服力。或許這是製片手法所產生的必要之惡,所以勉強也能說是「瑕不掩瑜」。

我真正受不了的是郝前環保署長的配音;從他的第一句發聲就讓我感覺座椅有刺,本來希望那只是開場的「氣勢」,可是我後來就在長滿了刺的沙發椅上坐了兩小時。他的確認真職守,相當敬業而投入。但是凡事並非努力就一定有好效果。郝市長像個認真的小學生,參加朗誦或演講比賽,努力說好每一句的抑揚頓挫,句句激昂,聲聲高亢。如果是五分鐘的朗讀也罷,可是誰能忍受連續聽兩小時又十分鐘的慷慨激昂?

而每一句固然要有本身的抑揚頓挫,可郝市長的小學老師可能沒教,整個段落也要有陰陽轉合:他經常把一段的最後一句,念得像是開場白一樣。整體而言,旁白的配音和畫面的色調或背景的旋律全都格格不入。不知道是不是跟我有同感?我右邊的三個人,吃完爆米花之後就離場了。左前方一對爸媽也在中途帶著孩子走了。我則盡量努力濾掉人聲閱讀字幕。

此外,我至少注意到,他的配音有四次漏字,包括嚴重的一字之差意義相反,還有三次念了別字,不包括很多次把「濫」都講成了「亂」。

很多事情都是這樣,當你做得好,別人(至少是「外行人」)根本不知道你做了。但是,當你做不好,人人察覺得出來。這部有「影像史詩」企圖的公益紀錄片,可能完全被它的配音給毀了。看完之後,只會覺得很難受,卻說不出來電影究竟講了什麼?